沙滔舞琉璃藝術空間
「三地門」對我而言是個純然陌生的地方,因為我從沒來過,對於此處,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抱著啥好大的期望,畢竟從來我就不是個對事事都抱以期望的個性,在我而言,這只是一個景點、一個旅遊景點、一個山鄉部落觀光景點,台灣類此地方也不能算少,更何況主角不是我,我不過是個工作人員、司機罷了,因此,對於帶領我們的屏東縣政府建設處處長黃肇崇先生如數家珍的解說,我有點兒有聽沒有進(真的很抱歉),我承認我真的只是一個死老百姓。

沙滔舞琉璃藝術空間海報
(沙滔舞琉璃藝術空間)
廖英傑先生
(沙滔舞琉璃藝術空間主人 - 廖英傑先生)

在電影「海角七號」炒紅琉璃珠之前,我對琉璃珠沒啥概念;當琉璃珠被炒熱了以後,我對它還是沒啥想法,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它應該是工廠以機器量產出來的,直到在「沙滔舞琉璃藝術空間」裡,看到當地婦女們,聚精會神在爐火前以純手工的方式燒製琉璃珠的時候,我才知道,琉璃珠一直都不是機器量產出來的,每一顆都是獨一無二、世界唯一的,同時也都蘊藏有排灣族對持珠人最大的祝福在裡面;看著她們全神貫注的盯著爐火,我忽然發現:她們都沒有任何防護眼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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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客人是專做玻璃燒製的工作,因為長期在高溫以及紅外線的影響下,他的眼睛已經開始產生病變,他不只一次的抱怨:台灣的鏡片廠商因為抗紅外線的商機不大,而不願意生產抗紅外線鏡片,以致他們必須花大錢向國外訂製專門的鏡片來保護眼睛;我不知道眼前這幾位正在製作琉璃珠的工作人員,她們知不知道自己正讓自己的眼睛曝露在高危險的工作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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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雞婆的我,試著詢問她們對眼睛防護的重要性知否?得到的答案跟我想像中的差不多,她們不認為這點爐火會對眼睛造成多大的傷害,「而且我們也都有休息啦!」其中一位還笑著這樣回答我;我不知道這算是原住民樂觀的天性使然?還是對眼睛防護的重要性資訊不足?雖然我早已離開三地門,但,總在擔心她們的眼睛。


蜻蜓雅築
「蜻蜓雅築」應該算是目前三地門最夯的一個地方,聽著創辦人施秀菊女士輕描淡寫、面帶微笑的說著草創初期的篳路藍縷過程,我感同身受,我自己本身也經營著一家吃不飽、也餓不死的小店,所以對創業、經營和守成的艱苦與壓力,算是略有體會,當然,拿我自己跟施女士比,簡直是往我自己臉上貼金,不過反正我天生不要臉,也不差這一次了。
蜻蜓雅築創辦人施佳杏女士
(蜻蜓雅築創辦人 - 施秀菊女士)

因為海角七號紅翻台灣,連帶讓蜻蜓雅築也跟著廣為人知,所以當地政府搭了順風車的宣傳三地門期以製造全新的熱門觀光景點,可是在還沒有這部電影之前,當地的政府有做了什麼?我不是當地人,所以我完全不清楚,但我在來此之前,問了幾位父執輩對三地門的印象,他們幾乎都說「下車尿尿、沒啥好玩的地方」;其實,雖說我自己先前也看過電影,但還是不知道三地門原來有這麼多有理念、想把傳統延續下去的人在努力與堅持著,你可以笑我老土,也可以說我跟個井底蛙般的無知,但這是事實;從來我們的政府推廣所謂觀光產業都像一場嘉年華會般的浮面,熱鬧一場之後,就讓人即看即忘;而三地門基本上沒有令人驚艷的大山名川,要說原住民特色的建築,似乎「九族文化村」裡更多也更精緻些,但是,它有藝術與人文、有傳承與革新、更有期許自己成為藝術村的理念在,所以,我總認為三地門不是個適合走馬看花、匆匆來去的地方,它需要的是放慢腳步去浸淫其中、放下身段去貼近感受。

我問我自己會不會再來三地門,這問題問的我自己都難以回答,據知,如果是旅遊團是可以申請解說員帶領的,但是以台灣的旅遊生態來看,三地門絕對只會是個被安排成「下車尿尿」頂多加看一場「原住民舞蹈」的地方,那這樣的地方,一般的死老百姓還會對『再來一次』很有興趣嗎?我有點懷疑!

我在想:如果今天我們只是一個三數人出遊的散客,而不是所謂的媒體團,會有像黃處長這般熟悉三地門花草樹木、磚瓦砂石背後故事的解說員帶領嗎?而廖老師和施老師會願意坐下來,這麼耐心的、微笑地、熱忱地告訴我們他們背後的理念和堅持嗎?

我好想做一個假設,假設有某三四人的散客來到三地門,然後有一個解說員帶領他們深入又詳細的品味,甚至興奮而驕傲的指著地上的某塊陶板飾品說那是當年他燒製的,而店家也願意對著這三數人,如同對待好友般細膩的、和悅地訴說他們的理想與堅持,那這個某三四人,會不會期待下一次再來三地門,再體驗不同的解說員指著旁邊的陶甕詳細解說上面的紋飾代表的意涵以及不同的店家背後的故事?

如果真的這樣深度而精緻的旅遊方式,你願不願意再來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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